理科脑,语死早。一万匹脱缰的马,在她脑海中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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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往圣继绝学 【凌李·校园】


你站在跑道旁掐秒表,球场上的愣小子在偷偷看你…
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有体育课的上午,太阳很好,操场上都是穿着校服的身影。体特生在练长跑跳沙坑,女生们三三两两地沿着跑道边沿“压马路”,每走一圈在路过某个篮球架或者球门线时总会装作不经意地放缓脚步。每天可以看到你就是最美好的事,而体育会考躲不掉的800米就是最大的烦恼。男生们只想在球场上用完最后的力气,然后去小卖部买瓶冰可乐喝掉。
春风把心都吹软啦,老阿姨表示这篇真是让人无比怀念起年少时光啊…
凌班长人设苏爆,插班生小李同学十分蠢萌。

“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
黄昏吹着风的软,星子
在无意中闪;细雨点洒在花前”
你是人间四月天呀…

青山有鹿:

第一章


 


「很好啊,大家热身运动注意柔韧性,哎体委你过来计时,等下男生一千五女生八百,请假的出列!」


凌远一大早闹胃疼,自觉出列。剩下的就是几个女生扭扭捏捏的站出来,请“例假”。


体育老师点了一遍花名册,嘟嘟吹哨:「好了啊,女生先测,男生篮球场继续热身,你们那边几个女生别叽叽喳喳的!上跑道!」


哨子哗哗一响,女生们小碎步慢慢颠,体委掐表之后就原地蹲下,这帮女生跑八百跟散步似的!浪费我的青春!体委蹲了一会儿,四百一圈的跑道没一个转回来的,他开始原地纵跳,体能过于发达,纵跳八十次也不累,体委自己跟自己玩的开心,凌远走过去。


「我掐表吧,你是不是还得练长跑?」


体委看看跟自己一边高的大班长,赶紧点头,教给他:「你就按这儿,再按这儿,就行了,交给你了,我去练长跑去了!」


凌远点点头,接过秒表和花名册。


头一个跑回来的女生看见体委走了,改班长掐表,立刻洪荒之力爆发,开始弯道减速直线加速,后面的一看见凌远掐表,不约而同抬手整理头发,即便在跑步中,整理那两缕碎头发并没有什么用。


李熏然站在足球场,远远看着凌远站在跑道边,南一中校服是白上衣白裤子,裤脚上蓝黄红三条斜杠,上衣——也就是春季运动服——右胸写着“南市第一中学”,围成半个圈儿,圈儿下面是校徽。


而李熏然的半个圈儿下面,挂着一张凌远的相。


似乎是觉察到直盯着自己的目光,掐表的凌远偏了偏头,看见跑道内侧碧绿的足球场上,自家父亲老邻居李叔叔的儿子,正瞪着大眼瞧着自己。


小破孩子,总是愣头愣脑的。凌远对着他抬了抬手,权作打招呼。


李熏然自然不能知道人家对他的看法,他只知道凌远跟自己招手,带着春天般的气息。


高一二班男生在足球场练传球点球,女生三三两两抱着膝盖围一圈聊天。


唯独有一个和谁都不熟的插班生,踏着九月份未退的暑气,朝着跑道上一个掐着表的高三学长走过去。


「凌远!凌——远——」


插班生脚步一顿,眼看着从跑道上飞过来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几乎是扑到了凌远身上。


「陈优优又跟凌远撒娇啦——」呼哧带喘跑完了八百米的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起哄,而笑眯眯拽着凌远不撒手的“陈优优”很享受这样来自同班女生半是羡慕半是嫉妒的起哄。


陈优优喜欢凌远,是连老师都睁只眼闭只眼的事情。理科双煞,全年级第一配全年级第二,正班长配副班长,俩人总分一般只悬殊不超过三点五,但年级第三就被能甩出去整整十分。


陈优优挂在凌远身上,她当然知道凌远对自己没感觉,但她骄傲惯了,从小学就一直拔尖的小姑娘考上南一中,头一次全年级摸底考试竟然狠狠输给凌远十五分,她不服。


不服气的小姑娘发起狠来比谁都幼稚,她挑灯夜读,题库做了几十本,非要超越第一名不可,可惜少女总要有颗萌动的春心,她挑战书下了没几天,同班的女生们就非说俩人“有情况”,再加上一次月考,陈优优竟然真的超过凌远拿了年级第一,大伙儿就起哄“英雄难过美人关”,其实那次是凌远闹胃疼,缺考一门,不过说了也没人信,流言越传越邪乎,说凌远是为爱不惜付出代价,只为美人一笑,上回这么干的还是周幽王,不得了了,凌远跟周幽王齐名了!


自从跟周幽王齐名,凌远基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陈优优娇俏、聪明、可爱,学习之余还有浪漫情怀,会说美国俚语会背十四行诗,老师睁只眼闭只眼,同学起哄架秧子,这就够了,这种众星捧月还能随时随地撒娇的待遇已经让小姑娘内心的虚荣得到了极大地满足,至于凌远本人的态度,陈优优知道,他只是没办法甩了自己,毕竟人家是正班长,欺负女孩子可不是一个品学兼优的人会做的事情。陈优优日复一日地徜徉在用虚构的幸福搭砌出的百花之海里,乐不思蜀,陶然无忧。


李熏然站在高三三班体侧的跑道外围,看着女孩子们香海繁花一样围着凌远报成绩,还时不时的推搡一下凑得最近的副班长,爆发出一小阵嘻嘻哈哈的调笑。


「哎妈呀!别搁那儿发愣!哎李熏然!躲!」


方晶晶高声大嗓,气冲云霄,李熏然被喊得回了神,刚一转头,下一秒就被一只足球行了贴面礼,顿时天旋地转。


「哎妈坏事儿了!」方晶晶是高一二班体委,带领大家练点球,球没点好,点了个人。


「刚才谁踢的?谁踢的?」体委一边往李熏然身边跑,一边回身跳着脚的喊。


「冯走之踢的!冯走之!」几个男生推了个人出来。


「你过来!你看看你把人给闷成啥样儿了!」方晶晶跑了一半又跑回去,连推带搡的把冯走之拎过来。


因为凌远是距离李熏然最近的,故而当女生们惊呼之后,他立刻就跨过跑道冲了过去,李熏然被球打得不知所之,只觉得有人托着自己,还顺带让他侧头呼吸。


「别围着,先去叫老师,你去水池弄个凉毛巾过来。你,去看看医务室开着门没有!」凌远一边调整跪姿,一边布置任务。


李熏然被人举着左臂托着身体,迷迷糊糊中觉得自己脸十分痛,鼻子酸胀难忍,以致眼泪长流。方晶晶跑着送来拧了凉水的毛巾,凌远接过来,先捂上了流着鼻血的鼻子。


「冯走之呢?你瞅你把人闷的!」方晶晶看着插班生张着嘴呼吸,觉得这鼻子八成是废了。


冯走之攥着一把卫生纸,蹲在李熏然身边,手足无措。


「你扶着点他的头,鼻血不要呛进气管里,慢一点」凌远看着那个叫“冯走之”的男生都吓呆了,赶紧给他下达命令,转移注意力。


冯走之稳稳扶着李熏然的头,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把卫生纸,卫生纸被凉毛巾一点点地打湿,变成黏而重的一小坨。


体育老师从远处跑过来,看着自己躺在地上乱七八糟的学生,心里一边惋惜本月“安全教学奖金”要泡汤,一边指挥学生们把人抬到医务室。


哎哟哟,老子的腰!被方晶晶冯走之抬起来的李熏然,觉得自己现在的姿势十分像一个火车站被抓着四角提起来的麻袋。


凌远看着两位高一学弟拖死狗一样把伤号拖走,突然觉得特别好笑。


伤号鼻子上敷着凉毛巾,脖子被打歪了,鼻血滴滴答答,惨不忍睹;可他亮晶晶的眼神没变,弯着的嘴角没变,汗湿的头皮里流下的汗液没变。


他还像那年冬天一样愣头愣脑。冬去春来,夏天将至,凌远完全没有想到李叔叔家学习吊车尾的儿子补录考上了南市成绩最优的第一中学,这个消息还是开学之后凌父告诉他的,说要给李熏然做个榜样,能帮则帮。


那一天凌远刚刚拉完一曲帕格尼尼,正要收起琴写作业,窗外的合欢树突然被风吹得唰唰响,一阵南部特有的夏风带着街上油墩子的香气吹进他的房间,新闻联播的结束曲从客厅传来。


凌远深深吸了口气,让油花的咸香灌进肺里。他重新架起琴,拉了一曲《春江花月夜》。


“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出自:民国,林徽因《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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