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uoh

（楔子）

（一）

（二）

（三）

“我不管，我的艺术生命属于话剧舞台！”靳东霍得站起来，义正辞严说出这么句话来。面前沙发上围坐的三位中年男性齐刷刷抬起头，又都纷纷垂下脑袋扶额揉眉。

一个钟头前，李雪还是打电话把孔笙给叫来了。

这几天靳东跟打了鸡血似的，攥着当年演过的舞台剧，话剧台本不撒手，一会儿化身舍身取义的方志敏，一会儿又一副哈姆雷特的样子思考人生，要不就是自顾自讲起来自己在中戏读书时候的往事，滔滔不绝，唾沫横飞，也不管听众是什么反应。
今天他好不容易安生了下来，看来是“毕业”了。侯鸿亮和李雪刚舒了口气，他突然就不“配合”了，死活不愿意碰那一箱李雪辛辛苦苦搬来的电视剧剧本。好话说尽，寸步不让。
李雪感觉很无助，就打电话叫来了孔笙。飞天奖导演呐，震一震这毛头小子应该绰绰有余...吧？

哪知道孔笙到了之后，除了例行围着靳东转了三圈，1080度无死角仔仔细细观察一遍后，使劲揉了揉他的头发，跟他说；“小子！我给你拍个纪录片怎么样？”
侯鸿亮和李雪只好把孔笙摁下坐着。能不能不在这时候添乱，能不能了还？

“……”
“你，肯定是你！你不是说我是你们公司的么？接的这都是什么戏啊…”靳东指着侯鸿亮，气不打一出来。
侯鸿亮简直被气乐了，“我呸！咋不说你自己挑本子眼光差？”
“你是制片，我是演员，你先挑我先挑啊？”
“扯淡！你去年才跳槽过来的好不好？而且不是我说你，挑剧本儿的时候，你但凡有平时一半的矫情，现在也不至于冲我们跳脚…”
“我眼光怎么就差了？我向来都是严谨认真对待角色的，不可能错！”
“你光挑角色有什么用？又不是就你一个演...再说，还别的呢？导演，制片，资方？缺哪个可能都要崩的！”
“角色塑造始终是第一位的！”
“那你光塑造角色就行了啊，电影，电视，舞台，有什么区别？”
“那我不管，我的艺术生命就是属于话剧舞台！”
“……”

商量好了是车轮战，不过侯鸿亮今天战斗力满格，跟靳东你来我往，不落下风。
李雪跟孔笙烧水泡了壶茶，一边嗑坚果，一边抽烟，还不时凑在一起小声点评几句。可能是这个论点不够新，那个论据刚才对方辩友驳过了之类的…

面前俩人吵吵半天，终于歇歇了。
靳东突然转身往门口走去。这还了得，孔笙和李雪刷的站起来，着急忙慌把嘴里的茶咽下去，也顾不上烫不烫。
三个人转过头齐声喝道，“你干嘛去？回来！”
“我就想出去走走…”语气没什么底气。
“不行！”三个浑厚的男中音。

“我跟你说，就进去看看，要是有人你别乱跑！”在后座上侯鸿亮反复叮嘱靳东。李雪开车，孔笙坐在副驾驶。
“你都唠叨一路了，祥林嫂似的...”
他们最终还是打算趁着月黑风高带靳东去首都剧院和人艺实验剧场看一看。
棒球帽，一身黑，靳东最后一个下了车。

空旷的舞台上，一束光打下来。靳东被灯光笼罩着，耳边响起了无数句经典的台词，脑中却很安静。
上学的时候时常来这里看演出，有时候一半天，一半天的连着看。有时候和同学一起，有时候只是自己一个人。
靳东始终觉得，人的成长是缓慢的过程，无法一蹴而就，是积跬步而成千里，汇小流之于江海。
他记得不知道以前看过一本什么书上，一个名叫托马斯奎恩的哲学家讲过，科学的发展历经长期的积累期和混沌期，之后所有前期的工作才会促成最终的革命性成就。这大概就是量变累积为质变的道理吧？其实任何事情也都是这样。
但这些天的经历过于奇幻诡异了，也没有什么按部就班的套路可言。

戏如人生？呵呵。
——戏剧就是人生吧。

（待续）

（竟然只更了这么点儿。。我都觉得好过分。。坑多人懒时间少Orz 对不起了。。）